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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片狂風暴雨中
榛掌勉強站穩腳步,她抬頭一看,眼前的景象讓她大吃一驚
三隻剛出生的、血淋淋的小貓,像在賽跑似的,奮力的往前方衝
其中帶有淺灰色斑紋的小貓拌了一下,馬上撲倒在地,掙扎的想再次站起來但剛出生的他根本沒有能力
榛掌衝過去想幫忙,腳掌卻像被冰凍住一樣動彈不得
她眼睜睜看著另外兩隻小貓衝向未知的危險
但突然間雨停了,榛掌這才發現這是片美麗的高地草原
而原本險惡的天氣轉變成溫暖的陽光,撲倒在地的灰色小貓抖抖身子,追向領先的手足們
榛掌永遠不會忘記那三個瘦小,閃著點點星光的身影
有灰色、有白色、還有薑黃色
他們堅定的走向前方的星空,好像不曾懷疑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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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榛掌!快醒醒,白鼻要生了!”
一陣急促的呼喚嚇醒了榛掌
“緊張什麼,花毛說她還要兩三天才生”巫醫見習生打了個呵欠想再繼續睡
“她在流血!”來自育嬰室的驚呼和一聲聲慘叫讓榛掌立刻爬起來準備藥草
“幫我拿一點百里香和甘菊,快!”她一邊指揮姐姐,一邊咀嚼藥膏
巫醫洞口突然出現兩隻跌跌撞撞的小貓,瞪大的眼睛看起來嚇壞了
“我可以幫忙嗎?”其中一隻帶有黑白虎斑花色的小貓問
星族阿,還嫌我不夠忙嗎
她按捺住怒氣,冷靜的下達命令“去用乾淨的苔蘚盛些水來!”
“是!”小獅和小虎一溜煙就跑走了
“走吧”榛掌用尾巴意示姐姐,她們叼著藥泥快步前往育嬰室
“深呼吸!第一隻要出來了”榛掌克制住緊張的情緒,平和的替白鼻按摩肚子
看著母親痛苦的哀嚎,夜掌不安的不停踱步“你沒有能讓她好一點的藥草嗎?”
她還來不及回答,褐毛沉穩的聲音就響起了“不,我們無法完全停止這種痛,白鼻只能獨自承受,而且榛掌也盡力了”
榛掌感激的對那隻貓后眨眨眼,後者只是不以為然的點點頭
現在要做的只剩等待了,她原本以為小貓會迫不及待的出世,但時候似乎未到
“白鼻!”鴉尾緊張的探頭進育嬰室,他才剛從黎明巡邏隊回到營地
“我沒事”白鼻粗啞的回答伴侶的關心
小獅和小虎終於叼著一大塊滴著水的苔蘚回來了,他們指高氣昂的擠過褐毛,把苔蘚遞給榛掌
“謝謝你們,真是好喝”白鼻感激的對小貓們點點頭
她突然一陣抽蓄,一隻白色的身影出現了
白鼻嘶吼起來,美麗的臉扭曲成一堆皺摺
榛掌小心翼翼的把第一隻小貓遞給姐姐“用力的舔她”夜掌點點頭,開始執行命令
過了沒多久,一隻薑黃小貓也誕生在雨族,鴉尾坐在伴侶旁,發出鼓勵的呼嚕聲
“最後一隻!”榛掌向大家預告著,準備迎接新生命
但小貓的位置不對,應該頭下腳上的他似乎卡住了…
星族救我,我不能讓手足死在我手裡!
她試著用按摩使小貓轉向,但沒那麼容易,小貓死命的掙扎,就是不肯轉頭
等到她終於讓小生命掉頭,成為正常的方向,小貓卻一點動靜也沒有
榛掌忍住悲傷,叼出一隻動也不動的灰色小貓
“不!”夜掌第一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,一把搶過小貓,拼命的逆毛舔他,似乎可以讓他起死回生
榛掌沉重的搖搖頭,安靜的傳達這個悲訊
白鼻發出一聲哀鳴,把頭靠向鴉尾,夜掌只是茫然的瞪著小貓的遺體
“對不起”榛掌怯然的開口“我救不了他”
“你盡力了”鴉尾安慰他
“我已經失去了百合尾…星族為什麼要這樣懲罰我?”白鼻傷心的哭道
“別哭了,我們來取名字吧”夜掌舔了舔母親,她輕聲喵道“多漂亮的白色小貓阿,真像薄荷的白花,就叫她小薄荷吧”
冷靜下來的白鼻點頭表示認可,用尾巴把生還的孩子攏向自己
“薑黃色的”她顫抖的說“是夕陽的顏色”
“那就叫小夕”鴉尾接話
他把灰色小貓放在白鼻面前,鼓勵的看著榛掌
她看著小貓濃密的虎斑毛皮“小灰”她總算想出一個好名字
白鼻望著她,裡頭有她看不懂的複雜情緒,有愛、有恨、有掙扎、有驕傲
因為她的孩子害死了另個孩子
她跌跌撞撞的走出育嬰室,心底不斷浮現一個畫面
灰色、白色、薑黃色的背影,將會踏上星光之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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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Ting #夜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